──假如真的要行刺诸葛先生,成少败多,九死一生,人生在世,却未曾跟自己心爱的女子诉说过心里的话。
王小石忽然有一种冲动。
他想见温柔。
──问她为什么哭?并且把自己的感受,一一告诉她。
在江湖上,风尘里,有一个可以倾吐的红颜知己,总是好的。
于是王小石去找温柔。
唐宝牛却是不明。
他既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
“你们在说些什么?他去做什么?我们待在这里干什么?”唐宝牛一串问题随着一迭声的不耐烦,“我们都劝温柔不得,他去又有何用?我们不是要干大事吗?怎么摆布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
“别吵别吵!你不能,焉知别人不能乎?”方恨少一副很懂事理的样子,斥道,“大惑者终生不解,大愚者终生不灵,老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
朱小腰悠然接道:“这句话是庄子说的,出自《天地篇》,与老子无关。”
“是是是。”方恨少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耳朵不歪地道:“我都说嘛,老庄本就一家。”
“对对对。”唐宝牛见报仇时候到了,学着他的口吻说,“我也说过,方恨少和方唐多本就是同一个意思。”
方恨少一愣,奇道:“方唐多?”
唐宝牛肯定地点首道:“对,荒唐的荒!”
王小石却在他们喧闹中,绕过姜行和果子行,到了楹树旁,楹树上结着花,青白颜色,花瓣狭长,风过时,每一朵花像在月下旋舞的小风车,花落纷纷,比雪更曼妙。
温柔轻泣。
她在树的背面。
这儿热闹非凡。
就这样背过去,快乐与轻泣,仿佛就成了两个世界。
王小石站在温柔的背后,见她微微抽搐的双肩,跟平时调皮活泼闹得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