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乘座舆来?
“你会病好的,”花点月常常安慰她,“事情坏到了尽头,就是好的开始。”
“为什么事情坏到极点了,不也照样坏下去呢?”唐方反问他:“你怎么知道否极一定就会泰来?”
“因为这样想,就会对自己好一些。”花点月的回答很坦诚,“凡是对我们心情有帮助的事,不妨多想一些。”
唐方只好想自己明天就痊愈了。
──那时,她就可以纵身越过荷塘、越过柳枝、越过围墙……回到她那小小的江湖,大大的天下去……
这样想的时候,一面哼着首小调,她的眼睛也注目向远处。
──这样一看,她才看到远处假山后有一个人也在看她。
眼神很奇特。
这人让唐方觉得有些眼熟。
──却似在哪儿见过呢……?
这人看着她,眼神快要给毒哑了似的,吞吞吐吐着一些奇怪的讯息。
然后,他捂着脸容向她伸了一伸一只手指,就转过脸去,就像完全没看见过她的样子。
──他不是那次在一风亭败给自己的那个人吗?
──他伸手指干什么?
──真是个怪人!
唐方也没细想,过了不久之后她就忘了这个人。
可是,这刹那间的相遇,却教徐舞怎生得忘?
……那天,自唐拿西着人扶走唐方之后,他就茫茫然像给抽去了魂魄,无枝可栖,无可适从,直至有人唤他:“徐少侠。”
──徐少侠……?
他费了好大的动,才弄清楚原来对方叫的是自己。
唤他的人容色凄厉,但腮边也有一双酒涡。这酒涡跟唐方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绽在唐方脸上,像漩涡里一个美丽的梦;挂在这老人颊边,就像树干上的两个痂瘢。
徐舞定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