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有分寸,只会让那人暂时昏迷,而不致命。他为救人而来,却不想多伤性命。
杨逸之将那人拖到暗影处,剥下那人的甲衣,套在了自己身上。蒙古人多食牛羊肉,几乎整年不洗浴,甲衣上一股极浓的腥膻之气。
杨逸之不禁感到一阵烦恶,犹豫了片刻,随即释然了。
这又有什么所谓?
天人五衰的征兆,已经一件件显现在他身上。即便没有重劫的提醒,他也能渐渐感到自己长发上,已开始透出隐隐血腥之气。
或者,真如他所说,在不久将来,这具曾经纤尘不染的身体,就会完全死去、腐败,彻底成为一堆肮脏的垃圾。
但这些,不是从自己站在祭台上,接过匕首的那一刻,就已想到了的么?
他微微苦笑,将甲衣套上,向黑色蒙古帐走去。
甲衣在他身上散发着蒙古人特有的味道,似乎在提醒天人五衰的第四重征兆。
杨逸之冷静地走过去,拿起地上的扫帚,一下一下,以那个被击晕的守卫完全相同的节奏,扫着地上的浮尘。尽管这片地早就被扫得雪亮。
他的目光,不时地瞟向那座矮矮的帐篷。
他的心跳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帐篷的铁门,是虚掩着的。
也许他们正在审问相思,所以并没有完全关闭这扇门?
杨逸之心念电转,他的目光扫过所有的守卫,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子倏然窜起,闪电般撞开铁门,电射入黑色营帐中!
他估计的不错,那营帐果然大半埋在地下,外面看去虽小,里面却极为宽阔,比把汉那吉那座金帐,也差不了太多。四柄牛油巨烛在帐的四周点染,将帐内照得一片灯火通明。杨逸之才一落地,心便凉了下来。
帐内极为整洁,清爽,绝不像是关人审问的囚牢。何况,帐内高高低低,坐着几十人。他们的衣装极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