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着一扇一人高的屏风,两人才知道已经走到了尽头。
卓王孙只瞥了一眼,便觉得这座屏风有些古怪。
屏风共七面,上画竹林七贤,看去漆色尚新,笔法说不上恶俗,但色彩却极为浓艳,在傍晚灰暗的光线中,却仍让人觉得刺眼。
更怪异的是那些天竺古檀雕成的屏风座架。
座架雕琢精致,纹理细密,看上去已是百年古物,却依旧光彩可鉴,沉香扑鼻。与那屏画比较,只觉甚是不相搭配。
卓王孙似乎对屏风提起了点兴趣,仔细看了一会,正想找兰葩询问屏风的来历,回头时步小鸾已经不见了。
走廊上还残留着一线金色的晚霞,似乎一触到屏风,就整个消散了,周围只觉阴寒之气逼人而来。步小鸾已了无声息,似乎也和那道残阳一起消逝。
卓王孙皱了皱眉,正要去找,只听屏风一侧一声尖叫,似乎是步小鸾的声音。
屏风前面那间客房,门是虚掩的,隐约透出一点微光。卓王孙推门而入。客房里一片漆黑,只有东面墙上,映着一晕烛光。步小鸾一身白裙,面墙而站,一双手撑在墙边的桌子上,不住颤抖,似乎不堪重负。桌上的红光明暗不定,映出她半张神情恍惚的脸。
她茫然凝视着墙上的一幅画,目光也因恐惧而显得呆滞。
墙上是一幅血红色的丝织曼荼罗图。
图中花纹无穷无尽的纠缠在一起,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在哪里终结。让人只觉得一团艳丽得诡异的色彩扑面而来。再多看一会,似乎那些线条又遵循着某种规律,朦朦胧胧的,汇聚成一块巨大的图案,从自己眼睛深处缓缓凸现而出。
烛光摇摆不定,将四周器物的影子变成一个个血红的巨影,仿佛洪荒怪兽逃离了图画的约束,正蠢蠢欲动,随时搏人而噬。
步小鸾已经看得呆了。桌上红烛的烛蜡,正一点一点滴到她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