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太阳馀晖下舞剑,剑身反射落日的光芒,可见於十里之外,我们现下正在逃命求生,这样做等於自杀。”
桓度惭愧之至,心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急忙收起铜龙,环首扫视,附近的家将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像是怜惜他的无知。
卓本长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但另一力面也体会到自己对这自幼一同长大的小主上,其实是下太尊重的。
卓本长话题一转道:“公子,中行有点违反常态,我们应该小心一点。”
桓度素不言欢别人搬弄是非,因家内院大多是妇孺,“是非”乃她们日常生活的大部分,桓度一向厌听;所以卓本长这几句话他绝对听不入耳,含糊应了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卓本长颇感没趣,他对中行的怀疑,完全是基於此人在态度和性格上的微妙转变,那便像当一个人在长期压抑自己原来的性格後,因环境的改变,突然松弛下来,故不自觉地透露出真正的本性。这种变化难以言传,实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自敌方攻城之始,内奸这问题一直困扰着每一个人,卓本长并不例外,所以中行在神态上的些微改变,立即引起他的警觉。但见到桓度的消极反应,只好作罢。他为人坚毅,决意提高警觉,以应付当前危难。
待卓本长走远後,桓度缓缓张开双目,远方红日西沈,一片艳红,令他记起溅在城墙上氏子弟的鲜血。归根究底,罪魁祸首是楚昭王这大昏君,他宠信囊瓦,任其弄权祸国,排斥异己。父亲宛身居左尹高位,国之重臣,曾大败楚在东南方的大敌吴国,并触发政变,使吴王僚丧命於专诸的鱼肠剑下,为楚国建下不世功业。岂知竟招来囊瓦之忌,此次密遣手下大将费无极和鄢将师两人,军士倍於己方的兵力,潜来偷袭,在猝不及防之下,使自己目下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实在令人切齿痛恨!
桓度霍地站起身来,对着只露出一阙的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