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始终连个人家也没说上,所谓“女大不中留”,尤其最近这些日子,每见她一个人默默发呆,性情大异平常,别是有了什么心事,还是心里有了什么人家了吧?这么一想,春大娘心里禁不住怦然一动,这才警觉到自己敢情是疏忽了。当下暗自作了个决定,只等着丈夫官司事一了,无论如何也要说动他为女儿光光彩彩地办上一件喜事。
一抬头,见冰儿打廊子那边过来,探头道:“小姐呢?”
“回房去了。”冰儿应了一声,刚要转身,春大娘却唤住了她。
“你进来。”
“啊!是……”
这位夫人在春家是出了名的严谨,下面人无不敬而生畏,忽然唤住冰儿,自使她吃了一惊。
“这一阵子我一直也忘了问你,你是小姐跟前的人,可觉出来她有什么不对没有?”
“这……没有什么不对呀!”
“傻丫头。”春大娘说:“我是说小姐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常跟她在一块,她的心事你总知道一些吧!”
“这个……”冰儿吟哦着,偷眼瞧了大娘一眼,一时弄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是说,你小姐心里可有了什么人家?”
想一想,这些话终不便出口,尤其不该在她一个丫鬟面前说出。话到唇边,又自作罢。
挥挥手说:“算了,你下去吧,这几天你留点心,别带着她再出去骑马乱跑了,知道吧!”
冰儿答应了一声,怪纳闷儿地退了下去。
雨仍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更有那一声声的春雷响个不已,咕噜噜滚响天际,衬着银蛇也似的闪电,瞧着真是怪吓人的。
桌子上的彩贝双蕊宫灯,也像是震栗于这番天籁,灯焰愈加摇曳抖颤,时而欲熄,所见一切,俱都像涂上了一层凄惨。
春若水翠袖单寒的凭窗站立,一双蛾眉微微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