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也假一个看看,怎么人家不叫你探花呢?”
“这……气死我了!”赵举人自忖跟她说不清,一拂袖子,掉身而去。
春大小姐不自觉地微微笑了。
在她的观念里,那个被称为君探花的灰衣人,绝非如赵举人所说的“不学无术”,虽然他这个“探花”只是人们对他的一句戏称,可是他本人的学识,或许较诸真的探花犹有过之,极可能是个怀才不遇、退隐山林的奇人异士。她甚至于独具慧眼,领会到对方刚才的高歌载舞,其中糅合了凄凉的“六朝新律”以及“北曲大石调”。那舞姿蹁跹若仙,更似盛唐“乐王”雷海青的“双飞燕舞”,其精湛高深,即使连自己也只能窥其一斑。
春大小姐的此一别具慧心,真知灼见,登时为自己带来了极大的震惊。
俟到她恍然有所惊悟之时,姓君的一行,早已去远了,无论如何,这个人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心香一瓣,更似有情,冥冥中便自系在了对方身上。
飘然春雪,夜色正浓。
大小姐独个儿,对着眼前的那盏孤灯在发着愣,日间那个状似疯癫的君探花,竟自根深蒂固地占在她心里了。想想也是好笑,却偏偏不能一笑置之。
“春小太岁”这个外号是人家给她取的,可见她平素有多么跋扈不讲理了,其实她有个很秀气的名字:“春若水”。
父亲春振远,出身武术世家,在前朝干过一任武官,却因受不了朝廷的窝囊气,举家迁来世外边荒,在此流花河岸经营马场的生意,专营贩卖来自关外的野马,在辽东、张家口、大都,都有专营的马市,生意不恶,提起“流花马场”来,千里内外,甚至于远至中原内陆,也是无人不知。
就这么,打从她一懂事开始,便自和“马”结下了缘,家里有钱,父亲又疼爱,再加上一身家学的武功,天高皇帝远,哪一个管得了她?这个“春小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