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遂即翻身下马。只见一个四旬左右,身着古式长衣,表情斯文的儒士,正自指挥着七八名工人在那里栽种树木。尹剑平生恐马粪把对方这般优美的环境弄脏了,当下把马先行系向一边,这才整顿了一下长衫,向正中亭子行过去。青衣儒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答理他,仍然指挥着一干壮汉,继续栽种树木。
尹剑平一直来到了近侧,向着那儒士抱拳道了声:“先生请了。”青衣儒士却似充耳未闻,足下向前跨进几步,指着一棵新栽的雪松道:“不对,不对,歪了,歪了!”
只见那几个汉子把那棵高有三四丈的雪松挪转了一个方向,儒土这才点头道:“好——
好——唉!唉!又过头了。”口音里含蓄着浓重的四川音调,一面说一面跑过去亲自指挥示范,费了老半天的劲儿,这棵树才算定下了。青衣儒士由肥肥的袖筒里拿出了一个桑皮纸卷儿,打开来,仔细地对照了半天,才点点头,又继续走到了一个方向,指挥着这伙儿人,重新又栽下另一棵雪松。
尹剑平见对方不得闲儿,只得耐下性子来等着,却见附近,已经栽上了十几棵新种的大树,尚还有七八棵同样大小的雪松,尚未栽种完毕,思忖着这些树木统统栽种完了,最起码也过了晌午,心里不免有些不耐!却见那个青衣儒士足下缓缓踱着方步,像似在衡量栽种树木的位置。他前行了一十六步,又向左斜面跨出三步,后退了两步,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眼,用脚在地上跺了一下道:“这里,就是这里。”立刻有人走过来,在他立足之处仔细地画了一个记号。
青衣儒士道:“这一棵最为重要,要正正直直的一点儿也歪斜不得,入土的树干要不深不浅,恰恰二尺二寸。”
一个负责的工头点头答应着道:“左先生,放心,绝不会出岔子!”
姓左的儒士点着头,却仍然放心不下,又亲自走到一旁挑出了一棵最苍郁高大的雪松,看着人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