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恐怕也只有这一点点了;为大明存血脉,如此而已。
南关外小河旁,被茅屋中酒香四溢。
张家全带来了一大包菜肴,一高梁烧。
花子张三李四,也弄来一条烤好了的狗腿。
三个人席地而坐,兴高采烈大吃大喝。
“老弟,你的皇帝不差饿兵,办法真不错。”张三口沫横飞地说:“十两银子,那店伙眼珠都快突出眶外了,几乎连他娘的狗屁倒性事全抖出来啦!把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加油加醋全说出来了。”
“不能加油加醋,三哥。”张家全笑笑喝了半碗酒,他的酒量大得惊人:“我要知道实在的情形。别卖关子,说啦!”
“分三批走的。”张三说:“有一批人住在鸿宾客栈,一批人借住在南大街的老栈房,彼此不相往来,见面装作不相识,其实是一窝的蛇鼠。冯堡主一批走在最后,共有十六个人,不多。”
“他的女儿黑牡丹在不在?”
“在,好像无精打采,也像惊惶失措。”张三的话粗得很:“偷汉子的女人,被捉奸在床之后,就是那种表情,那副德性。听店伙说,以往这女杀手趾高气扬,神气得很,不是这种鬼样子的。”
“天杀的士”张家全也粗俗地骂:“五行堡在平定州摩天岭,该往北走潞城,为何往南走?”
“南走可以下河南,可以到处作案呀!”
“他不作案,做汉奸,三哥。”张家全说:“他娘的混蛋!不死心。”
“什么不死心?”
“继续做汉奸呀!可能是卖身投靠,身不由己,去他娘的!两位,敬你们一碗酒。”
家全一口乾了一大碗酒:“小弟也要离开了。”
“你往何处去?”张三喝了酒问。
“往去处丢。乡关一别,相见无期;四海飘零,天涯梦断。三哥,四哥,小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