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有义恩恩爱爱,难舍难分心头酸楚,怎得不哭?哈哈!”有人怪叫。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他去借钱又不是去枉死城报到,伤甚么心?不是生离死别,哭个鸟。”小八狗大声吼。
“他为甚么哭?说呀!”另一名大汉叫。
“那婊子的汗巾里面有辣椒粉,擦在眼睛鼻子里,怎能不哭?”小二郎不带感情地说,样子倒装得蛮正经的。
登时引起一阵狂笑,有人叫:“痢头高,今晚上你回来,你那位小养婆哭了么?哈哈……”
“你试过她的汗巾么?”另一个怪腔调地问。
“以后呢?小二郎。”小八狗问。
“以后?那仁兄气得几乎要跳江自杀。”小二郎仍然一本正经地说。
“死了么?”有人问。
“他老兄没有跳江,死是死了,但不是跳江的而是死在故乡。他打消了借银的念头,卷起包袱回故乡,临行诗兴大作,吟了一首歪诗给那位粉头。”
“念来听听。”
“诗是这样:卅六排留一排,泪洒江水千番爱。只道你是真情意,谁知你巾中有药材。”
"哈哈哈哈……"
“哈哈!诗倒有点押韵,但不是律也不是绝,糟的是最后一句怎么多了一个字?”有人提出抗议。
“你真是的,说是歪诗嘛,多一个字少一个不甚么关系?”
“哈哈哈哈!走吧,别取笑癫头高了,早点睡明天得交货呢。”有人叫。
“走啊”
八个人你掺我扶,叫啸着向洲里走。领先的小二郎拖着衣衫,歪歪倒倒向前走,一面荒腔走调走调地唱:“正月之漂,呀正月正,我与情哥看花灯……呃!我得歇歇,你们走……”
话未完,一头栽入小径旁的草丛,嗯了两声便睡着了。其他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