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李玉无奈地说,又道:“那么,咱们下次再谈,兄弟先到登州走一趟,如果贵牧场确有不便,兄弟也不好勉强。生意不成仁义在,兄弟的定银,五哥清交还好了,兄弟午后便动身走一趟登州。”
“这个……”
师爷打扮的中年人推椅而起,摇手阻止候五发话,向李玉淡淡一笑,说:“阁下,你到底需要多少牲口?
李玉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在下这一趟需要的不是牲口,而是马匹。”
“好,就算是马匹好了。你要多少匹?”
“这一趟要一百匹,两百匹也不嫌多。”
师爷冷冷地瞪着他,久久方冷笑道:“阁下,你并不是买马来的。”
李玉早有打算,脸色一沉,傲然地说:“京师镇边牧场与太仆寺每年交易两次,每次皆在三千匹以上。赶场主派至各地买马的人,居然被人看成不是买马的骗子,恐怕是太阳从西山升起来了,邪门!”
师爷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问:“你是镇边牧场的人?”
“山东道上,敝牧场派了三位总管,一走兖州,一走定登、莱,一走沂州。区区在下就是走登荣的吴总管。”
“这条路你走过多少次了?”
“第一次光临贵地,但并非人地生疏。”
“你为何不到姆砾岛买马,却在敝地这种穷乡收购?”
李玉哈哈大笑,笑完说:“阁下说的是外行话,请教高名上姓,出面干涉有何用意?”
“区区崔如峰。你说,在下怎见得是外行?”
“登州的姆砾岛,在本朝初年确是直属大仆寺的养马场之一,但那儿水草变质,已经荒废了数十年,阁下叫区区前往买马,岂不是开玩笑?
再说,即使草场仍在,烙了印的官马,草场也卖,镇边牧场虽有廷臣撑腰,也不敢买,你的话算不算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