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对不起、爷台,我也是忙昏了,倒水太急。唉!这几天家母病势不轻,偏偏堡里来了一大堆不三不四的人,凶巴巴地个个像凶神恶煞,不许人出堡、所以无法送到镇堡请郎中医治,唉!真不知如何是好。”
“惭愧,都是我们这些人不好。”
“哦!爷台也是那些人?”女郎惊讶地问。
这不是废话么?堡中的人彼此全都相识,如果是熟人,哪有不知之理?
再说,对认识的人,哪有称呼爷台的?
总之,女郎语病百出,但他却末加留意,说:“姑娘,你家中有当家的男人么?”
姑娘幽幽一叹、黯然地说:“没有啊!家父已经到凉州经商去了,年底方能返家、家里只有贱妾母女相依而已。”
“在下略通医理,可否让在下替今堂看看?”他毛遂自荐地说。
“哎呀!怎好劳驾爷台,贱妾……”
他找到院门,推门而入。这是与右面大宅相邻的一间小茅屋,厅堂宽不足丈,后面相连着两间斗室,四壁萧条,家无长物。
灯光下,女郎含羞迎客。厅中薰着艾草。艾草原是驱蚊用的,秋去冬初,此地早已蚊蝇绝迹,何用艾草薰蚊?
整座屋白烟袅袅,刺激得鼻咽相当不适.甚至有点呛人。
看清女郎的脸貌,他暗暗喝采,心说:“好个清雅秀丽的小姑娘!”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是芋钗布裙,也掩不住青春的气息、自然的美显得清新。家中仅有母女两人,而且又是夜间,他不愿多说话,更不宜逗留太久、他一个年轻男人,避嫌要紧,因此他不好询问少女的家境。
房中的设备很简陋,一床一柜一桌而已。
床上拥案躺着一位慈眉善目中年人,额上覆了一块冷水巾,气色甚差。
少女将灯放在桌上,说:“这是我娘,病了好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