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俗,向冥冥不可知的上苍祈求,祈求那不知的主宰,保佑曹世奇远离南京,远离那个可怕的女人三郡主。
但她知道那是自欺欺人的妄想。上苍待朱家的人太厚,待那个女人朱三郡主太厚,却又纵容这个女人任所欲为,怎会接受她的祈求?她又怎可妄想会有奇迹发生?奇迹永不会发生在弱者身上,那是强者才能享受的权利;三郡主就是强者,可主宰一切的女暴君。
厅中黑沉沉,寒冷如冰窟,风从门窗缝中刮入,奇寒彻骨。
她仅有一条又破又脏的棉被裹住孱弱的身体,枷锁脚镣冷得更可怕,蜷缩在囚笼里,她怎能入睡?稍一闭眼就会从噩梦中惊醒。
她像一株入秋的小草,一天天在风霜中枯萎下去,腐蚀她她的生机,更像油已尽的枯灯。
除了罡风透入门窗缝的呼声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息。但她知道,在旁担任守卫的中年女人并没睡着,仍在四周走来走去,只是脚下轻灵似猫,没发出声音而已,她连翻一个身,也难逃这个女人监视。派来看守她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随时留意她的举动,因为她是高手中的超拔高手,必须提防她脱逃。
四年前唐佛母被剥光,赤条条押赴法场,在上万民众围观下,刀斧及体毛发不伤。最后押回死牢,赤条条枷锁及身重有四十斤,一声长笑,枷碎链断,赤条条飞出死囚牢,后此在人世间消失无踪。
她的枷重十斤,脚镣也重十斤,比唐赛儿的枷镣轻一半。但她不是仙佛,也没练过道术,凭她的武功,还不可能破枷镣破空飞走,虽则她的绰号叫飞仙,夸大的绰号并无实用价值。
朦胧中,她突然听到极轻微的另一种声息。
是另一个人,是从后堂转出来的,但决不是来换班的看守人,足音平常并没故意小心放轻。
她凝神倾听,想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两人在低声谈话,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