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略觉疑惑,疑的是那瘦僧怎么如此胆怯!如此不够义气!一味旁观,竟眼看胖僧在自己“信口开河”之下,上当遭劫,既未加以提醒,更不加以援手,难道他就不懂“唇亡齿寒”之理,想不出自己杀了胖僧之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疑念大炽,目光四扫,却见这片小平坡上,那里还有什么瘦僧踪迹?
韦铜锤莫名其妙,向孟七娘问道:“师傅,那瘦和尚呢?他是何时逃走?”
孟七娘笑道:“就在你施展家传绝学,对胖和尚‘信口开河’之际,瘦和尚极识时务,似乎已知不妙,悄无声息地,来个脚底抹油!……”
韦铜锤皱眉道:“师傅既然发现……”
孟七娘截口笑道:“我虽发现,也不能出声喝止,或纵身追赶他啊。因为,万一惊动了胖和尚,岂不令你苦心施展的‘信口开河’,为之功败垂成,千仞一篑。”
韦铜锤苦笑道:“两个喇嘛僧中,虽可看出以胖和尚权位较高,但瘦和尚这一逃走,必向雍正搬弄是非!平时我们不怕,但鹿鼎之事……”
孟七娘不等他往下再讲,便正色接道:“鹿鼎取宝,以及破坏清室祖坟风水之愿,若想在毫无阻力之下完成,几乎决不可能!一场动地惊天的大热闹,既不可兔,则四海汉室豪英,与满清当朝鹰犬,索性来场决战,大家都把头颅、热血、和修为、智慧,一齐投入其中,赌个大的,也是痛快的事!……”
韦铜锤道:“师傅的看法变了?……”
孟七娘道:“不是我的看法变了,而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你爸爸乃是精明赌徒,他若衡量当前情况,定也毫不犹豫的,卷起袖儿,掷出这把‘骰子’!”
韦铜锤突发感触的,失声一叹道:“可惜我爸爸为了小妹的妈妈建宁公主之丧,业已转回云南,若是他老人家,和其余六位妈妈,也都前来鹿鼎山,八方聚会,那才真正的够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