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点。”
薛飞光含泪拜别他们,低着头离开广场,她自知实在是非走不可。
她想到姑姑把她自小抚育成人,传以武功,正是恩深似海,不啻是亲生父母,目下当着天下高手,要她决定何去何从,迫得她不能不作最后决定了。
她若是为了割舍不下对裴淳之情,留在当场,此举固然使别人都鄙视她的凉薄,最要命的是连裴淳这等古板性子之人,或者也会认为她不对,因而减少许多情意。
但她感到最痛苦的便是没有机会向裴淳解释,说不定他会误会自己全然以姑姑为重,不把他放在心上,这个误会最后能不能解释明白,还是疑问。
她转出巷口,回头已看不见那片广场,不由得更是热泪如潮,心碎肠断,一向代表快乐无忧的两个酒涡已经消失了。
沉重的叹息不断的散失在空气中,这刻薛飞光这个美丽少女才体验到“愁”的滋味,以往她只是“年少未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境界,现在却步入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的境界,而这两种境界的分野线往往是突如其来的,蓦的已变成长大成熟了的另一个人。
她茫然地向前走去,才移动了六七步,墙内闪出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薛飞光望他一眼,虽是看出这人正是名震一代的雄杰朴日升,并且感到他的俊美潇洒,矫矫不群,可是却惘然不会思索他何以在此处出现。
朴日升见她一直走去,心中大为惊讶,又见她满面愁容,热泪双流,更是不解。心想这快乐的女孩子遭遇了何事,竟然伤心至此?
薛飞光经过他身侧之时,朴日升伸手抓住她的臂膀,五指已暗暗扣住两处穴道,但暂时不发出劲力,柔声问道:“薛飞光,谁欺负你了?”
她摇摇头,好几颗泪水像珍珠般溅滴开去,有一颗落在朴日升手背上,使得他无端端泛起一阵冲动,沉声道:“告诉我,谁欺负你了?让我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