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刀不是寻常铁器,因此我如今即使后悔,想运功抵御,也来不及。但我老花子此生从不后悔,今晚赌命,也决不后悔。”
何仲容等得急了,敢情听了半天,还不知他此举究有何意。
“这些话都是说我自己,至于你呢,今晚也是被迫赌命。不过,我老花子却敢相信,我们两人都将平安无恙。”
何仲容肃容道:“你有话请说吧。”
“很好。”他阴阴恻恻凝瞥他一眼,接着道:“你不是屡次想谋杀我老花子么?据你所说,乃是为生灵除害解劫,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沉腕一刀把我老花子的头颅切下来,但那样你也就必死无疑。但如你在我数三十下之后,仍不能下刀,我起来也不杀你,也不骂你,还把解毒之药给你,你可听明白了?”
何仲容大大愣住,敢情这毒丐真以生命作赌,只因这毒丐认定他所说为天下苍生,这些话决不可靠,故此以生命作赌注。若果何仲容真为生灵着想,拼个同归于尽,自必要杀死他不可。
毒丐江邛把话交待清楚之后,便开始朗诵数目。
数目的声音,每一字如千斤大锤般敲击在何仲容心上。到了第十,何仲容忽然下了决心,面上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可迫视的圣洁光辉。
他已决定舍己为人,杀了一个如江邛这般的毒物,胜过一辈子行侠仗义。
毒丐江邛见了他的表情,微微口吃,那十一两字,竟然分作两次才念得出来。
何仲容默然一运劲,手起刀落,毒丐江邛哼了半声,头颅竟已和身体分家,热血喷溅有如泉涌,登时把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这个一代毒物怪人,平生不知赌过多少次性命。但这一次毕竟输了。居然死在一个武艺比他差,年纪又轻的年轻人刀下,毫无能力挣扎。
何仲容退开数步,愣了好一会儿,但觉疲倦得很,便退出打外的石阶坐下。夜风习习,轻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