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刻划出旧誓初心既不能忘记,然而如今又另结一段相思,那种被夹在中间挨命的情景。
随即他又哑然失笑,想道:“今早人房时,听到大哥喃喃他说什么太上忘情,太下不及情,钟情唯在我辈的话,如今想来我已无情,那么我不是太上,便是太下了。
这里太上忘情的一段话,出自世说一书,意思是说圣人(太上)忘掉情字,痴愚(太下)者不识情意,唯有在圣愚中间这些人,才是情之所钟之辈。
但他又自个儿摇摇头,仿佛否认方才对自己评定的话,怔怔想道:“我果真是如草木般忘情么?那么,我为什么常常会涌现怅恫情思。他自己一时想得痴痴呆呆,林外一声轻笑,把他惊醒了。
回眸一看,只见林边站着袁麝宗和罗淑英两人,神情相当亲密,手搀着手地,似乎她已知袁青田身分,认为不必在他之前避忌。
他徐徐走过去,仍然负着双手。临到切近,这才向她作了一揖。
罗淑英朱唇微绽,露出洁白齐整的贝齿,还了一福。
青田道:“适才不意先睹芳容,恍疑姑射仙子,滴降凡尘。
她低低道:“奴家起先误认背影,以弟作兄,幸而没有闹出笑话。
她歇一下,美目流盼口文宗面上,似嗅地笑道:“半年来奴家还是第一次晤见你的家人……”
声音仍然低低的,更加显出无尽幽怨之情。
袁文宗轻轻叹口气,没有做声,青田立刻道:“我刚从洛阳回来,今天才见着大哥。
罗淑英轻忽地微笑一下,道:“我们最好还是回到选韵亭里说话。
三人走到选韵亭,他们两人在一条长石椅上并肩坐下。袁青田却负起双手,走到亭后面的栏杆边,但见飞泉如练,从山石上飞坠而下,落在亭后邓小潭中,溅起蒙蒙水珠,籁声不绝于耳。
他自语道:“别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