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之徒一般见识?-这话明褒暗贬,但又情在理中,朱昶略一迟疑,道:-小可是个残废人!-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友何必自贱,放了他吧!——老丈替他说情?——
小友如给老夫面子,老夫要他摆酒陪罪!-店主面无人色,急叫道:-我赔罪!我赔罪!-朱昶硬吞下一口恶气,松开了手,店主-砰!-然坠地,惨哼不已。
白发老人仔细端详了朱昶几眼,点了点头,道:-小友,愿陪老夫喝上两杯否?-朱昶已看出这老人不是等闲之辈,颔首道:-小可作东!-店主已被手下人扶起,唉哼着道:-摆酒……谢罪!-老人拉着朱昶的手,迳直入内,拣角落的僻静座头坐了。小二哭丧着脸,布上杯筷,退下去张罗酒菜,那些酒客陆续归座,全以惊悸不安的眼色不时瞟向朱昶。
朱昶坐定之后,目注老人道:-老丈如何称呼?——老夫姓空!——
空?——
不错,小友没听过这姓氏吧?——
首闻?——
哈哈,小友你呢?-
朱昶记得-谷中人-的叮咛,隐秘身世,心念电似一转道:-小可幼遭孤露,姓氏早没,惯常被人唤作"苦人儿"!-白发老人深深地盯了朱昶一眼,道:-哦!苦人儿很别致,意味深长!-朱昶心头一震,老人的话意,令人莫测高深。
小二端了酒菜,两人不再言语,低头吃喝,老人在想什么不知道,朱昶可就疑云重重,这老人来得突兀,企图不明,如是仇家一路,可就得当心了。
老人海量,酒到杯干,小二的酒壶,可就不曾放下过。
朱昶心中有事,五杯之后,便告罪用饭。
老人自顾豪饮,连尽八壶,看得所有酒客,咋舌不已。
朱昶刚放下饭碗,老人一抹口边酒渍,道:-我们走吧!-朱昶疑云更盛,脱口道:-走!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