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翰林大学士姓吴,官拜三品,品级和其他大臣而言,虽是不高,实则却是位高权重。
他总是一副漠然的态度,虽然言语客气,却像是和任何人都敬而远之的样子。
不过面对着陈凯之,他总算是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容,道:“你的章,老夫俱都看过,无一不是精品,何况你还能如此谦虚,难怪翰林院有人对你交口称赞了。”
不等陈凯之客气,这吴大学士眼帘微垂,接着道:“而今你既为翰林修撰,该安守自己的本份。你需记住,你不再是在野之人了,一言一行都需注意。自然,老夫说这些,并没有训斥你的意思,只是望你以后谨慎一些,免得出什么差错。”
陈凯之便点头道:“下官明白,多谢大人提点。”
陈凯之很了解一件事,到了吴学士这样年纪的人,通常都会有个毛病,总对年轻人怎样看都看不惯,要嘛觉得轻佻,要嘛觉得不实在,若是遇到年轻人稍有什么不规矩,心里便更反感了,总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心鄙视。
这其实是每一个年长者的心理,有的人会表露出来,有的人只是暗藏在心。
所以吴学士见了几个新晋的翰林,其实印象都不太好,虽是见他们都一副唯唯诺诺之态,可他终究是擅长观人之人,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他怎么看不透?虽不点破,心里却也没什么好印象。
唯独陈凯之,虽是年纪更轻,却是一副老成的样子,这谈吐也是得体,这断不是假装的老成,而是吴学士总觉得,这个小子在和自己对谈时,心里总是藏着想法。
他倒是生出了好之心,略思后便道:“你既为修撰,可想过是去读讲厅,还是待招房,又或者是史馆、编检厅、书库等地办公?”
陈凯之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话是随口所说,这显然,是一个试探。
陈凯之心里想,最稳妥的,自然是告诉吴学士,下官一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