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更显得他脸的皱眉深刻,虽是老迈,却依旧跪坐,遵守着礼仪,他凛然正色道:“念。”
“是。”
童子道:“赋税论。”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减赋税,省刑罚,开沟洫,选贤能,轻徭役,此国之本也。而减赋税……”
这一篇章,正是陈凯之的论述。
竟是刘梦远,通过陈凯之的论述,所撰写的一篇章。
这赋税之论,在大陈朝,其实从未有过争议,至天子,下至万民,已经形成了某种政治正确。
仿佛只有减赋税,方才是仁人志士,而一旦与之相反,顿时皇帝成了昏君,大臣变成了奸佞。
所以当听到这个章是以赋税为题的时候,诸位学士不约而同的,都震惊了。
不是不能以此为题,而是这个题,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新意。
这赋税论,说来说去不是减税吗?你的观点再好,可还是减税啊。
这么多年来,关乎于减税的章,不知凡几,自是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前人有太多这样的观点了,你还能吹出什么花来?这好像,一世,唐诗风靡之后,宋人便不写诗了,而爱写词,不是诗不好,而是因为先辈们已经将诗歌的创作,直接顶到了高峰,后人已经无法超越前人,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来了兴趣,赋税论能得到博士的推荐,定是有过人之处。
可是听着听着,学士们的脸色却都变了。
竟有人反对减赋?这显然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那蒋学士顿时气恼地拍案,一张褶皱的脸抽了抽,满是不悦地吐出话来:“可笑。”
念章的童子呆了一下,顿住了。
杨彪面波澜不惊,只是道:“继续念。”
“赋税乃国家根本也,根本不固,则朝廷何以亲民、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