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那时不过是个妃子,哀家亲见你们兄弟情深,谈天说地,那时的你,能拉着先帝滔滔不绝的说一宿的话,可是现在,为什么却这样生疏了。哎……也不知是你变了,还是这世间变了,你年纪先帝长许多,总是告诉先帝许多道理,先帝总是说,若是你做天子,一定是个圣君,他登基之后,虽是殚精竭力,却也不及你的万一。”
“这是礼法。”陈义兴道:“臣虽为长,却非嫡子,所以合盖先帝为君,臣依旧还是臣。”
太后摇摇头,她没有从陈义兴的面看到旧情,现在的陈义兴,仿佛永远是个恪守臣道的贤王,身……少了那么点人间烟火气。
看去他与世无争,却又高深莫测,总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太后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油然而生,手轻轻按了按额头缓解卷意,旋即她朝着陈义兴,淡笑道:“那么,你去吧,在京师好生住着,这里……终究是你的家。”
陈义兴便深深地向太后行了礼:“臣……告退。”
他返身,即便他知道,或许说几句亲人之间的话,可能会慰藉得了这个弟媳一二,可他面一直保持着一丝不苟的样子,旋身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目送着陈义兴远去,太后只是一笑,笑带着苦涩,神色凄婉万分:“现在哀家身边的人,都没有了人味,真是可叹啊。”
张敬佝偻着身子,连忙问道:“娘娘是不是担心靖王殿下与赵王……”
“不会的。”太后摇了摇头,正色道:“他不会害哀家的,固然哀家知道他血已冷了,性情也凉薄了,决口不再提和先帝之间的情义,可是哀家是知道,他即便不与赵王为敌,也绝不会害哀家的。”
虽是说得如此肯定,可太后的面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丝愁容。
这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烦恼了,好像永无休止似的,总能纠缠得你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