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可能和知府同坐?
陈凯之抬眸,却见郑公公面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他想了想,连太监都可以高高在,我为何不能?何况这金陵下官吏,陈凯之熟识的可也不少,自己年轻,假装‘懵懂’一些,倒不会使人生出反感。
陈凯之作揖道了谢,便直接坐在包知府的下首。
此时,包知府笑容满脸地道:“这便是当初剿盐贼的小英雄了,真是利国利民啊,郑公公,可认得凯之吗?”
郑公公心里略显蕴怒,却还是手搭在案,笑吟吟地道:“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没什么印象。”
这印象太深刻了,哪里是没什么印象?
包知府也不继续说,而是举盏:“来,喝酒。”
于是众人纷纷举盏,一口饮尽,气氛方才活跃起来。
郑公公却没喝多少,倒是包知府,很快便喝得有些微醉了。
这郑公公一直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却不去看陈凯之一眼,忍不住感慨道:“金陵真是个好地方啊,明儿便是大年,包知府,等咱年老了,真想在这金陵置一处宅院,颐养天年。”
他这样说,不过是一句感慨罢了,来了一趟金陵,他收获不小。
金陵是富庶之地,他又是宫里人,名为考官,可却有不少人想借他来通一通京里的门路,趁着这年节,他可谓是满载而归。
包知府只斜了他一眼,笑了:“本官却不愿在金陵,金陵太消磨人的志气了,郑公公,你是宫里的人,我对你是极敬重的,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今夜这里的主角乃是知府大人和郑公公,一个是金陵的父母官,另一个,则是宫钦使,虽在宫不过是个小宦官,可到了金陵,代表的却是宫。
郑公公对这简陋的酒宴一丁点兴趣都没了,只淡淡地道:“有话但说无妨。”
包知府道:“本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