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多半是急着要走,不免推挤一番,供奉便忍不住怒喝:“挤什么挤,再挤一个个学规处置。”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这等小事,其实学规是管不了的,毕竟朝廷厚待生员,只要不犯什么大事,一般情况,是不会对这些生员惩戒的。
一边的吾才师叔捶胸跌足地道:“世风日下,今日乃祭孔圣的大典,可是看看他们,全无敬畏之心,老夫心里有抓心之痛啊,斯丧尽,斯丧尽啊……”
痛骂了几句,便也学着其他人冲进去,口里大叫着:“我先来的,哎呀,你可莫要推挤老夫,老夫是老生员,年近五旬了,老骨头不经撞,出了事,摆了棺材到你家去。”
这句话居然很有威力,陈凯之看得眼睛都直了,犹豫了一下,也连忙随后冲进去,好不容易挤到了供奉面前,在花名册签了江宁县府学生员陈凯之的大名。
那供奉见了陈凯之签下的名字,便抬头看着陈凯之,脸露出一点微笑,接着道:“江宁的陈生员?陈生员,提学大人有交代,请你祭圣之后,去后殿饮乡酒。”
陈凯之微楞:“这……学生并非举人。”
所谓饮乡酒,其实是大有来头的,每一次大规模的祭祀之后,学官以及本地的父母官,都会在学庙的后殿宴请举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致仕的官员参加,因为举人将来需要进京去考试,待在乡的时间并不多,难得有了机会,而这些人,更是一只脚几乎踏入了官员阶层,是明日之星,所以借此机会,大家欢聚一堂,官长呢,借此机会提携一下后进,而这些明日之星,本地的才子们,也借此机会露露脸,为将来的前途铺陈好道路。
陈凯之现在还只是个秀才,按理,他和所有生员一样,是没有资格去的,谁料到这供奉早受人所托,在这里专门候着陈凯之来。
这供奉笑吟吟地道:“陈生员又非寻常的秀才,既是提学和诸位父母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