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教谕的话,方先生不禁露出羞色,心里也觉得惭愧得很,却索性假作喝茶。
朱县令则是略带愠怒,道:“玄武县无耻之犹,并不是凯之的错。”
这是给方先生解围的意思。
吴教谕却道:“县公说的有道理,不过,下官以为,这些话关起门来说倒也罢了,却万万不能说出去,不晓得的人,还当江宁县输不起,何况,这所谓倾倒墨水的事,毕竟是陈凯之说的,无凭无据,我等也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小小生员的一面之词,而闹出什么笑话,或者,是这陈凯之考的不好,所以故意放出这些话也未必呢?”
朱县令别有深意的看了吴教谕一眼,他虽然是自己的下官,可是这学官终究是学官,二人名为下级,终究还是有别,这吴教谕竟有看笑话的意思,使朱县令心里生厌,他今日本气不顺,忍不住道:“吴教谕这样说,可是质疑陈凯之的人品了。”
吴教谕摇头,轻笑:“不,下官没有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成败方才能见英雄,府试便是府试,了是了,不便是不,这与不,都没有这么多的情理可讲,陈凯之若是不,只能说他是学业不精,有什么可惜?”
朱县令想要反驳,却又哑口无言,眼角扫了一眼方先生,方先生面还算自若,却也能从他一些细微动作看出点别样的尴尬。
恰在这时,外头锣鼓喧天,看来是报喜的人来了,却不知今年江宁县了几个。
不过多久,便见一个头缠着红绸的差役欢天喜地地进来,张口便道:“恭喜恭喜,恭喜大人,恭喜诸位先生,我县今岁府试,府试者十四人。”
十四人……
朱县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吴教谕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他不在乎陈凯之,可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县学里有几人榜,毕竟他是学官啊,每一次府试,金陵十三县,榜的起码有七八十人左右,看去,一个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