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气势磅礴,真真是高山仰止啊,这家伙……不是……不是榆木脑袋,俗不可耐吗?他……不会抄的吧?
杨同知连忙借故端起茶盏,用喝茶去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的心里则已经冒出了无数的念头,有错愕,有恼羞成怒,有茫然,呷了一口茶,方才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板,厉声道:“胡说八道,你连琴技尚且一窍不通,如何作得出这样的曲子?这一定是你不知从哪里抄来的,你一个小小生员,大言不惭,你……大胆!”
这一手真是高明,直接判定陈凯之抄袭,可抄袭与否,当然是杨同知说了算,官字两张口,你能奈何?
只要咬死了这件事,杨同知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杨同知是有底气的。
一个小小少年,怎么作得出这样的曲子,许多人从琴音走出来,心里回味着那琴曲,也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莫说是他们,连陈凯之的恩师,心里都难以相信。
陈凯之却是微微一笑,他这一笑,让本是有了点的底气的杨同知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他故作威风凛凛地看着陈凯之,想使这生员知难而退。
可是陈凯之却是平静地道:“这确实是学生的拙作,若是大人不信,可以问荀家小姐。”
荀家?
荀家可是金陵望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这和荀家小姐,又有什么干系?
正在所有人深感不解的时候,陈凯之接着道:“学生和荀家小姐,恰好曾有过一面之缘,蒙她的不弃,也献了一回丑,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荀小姐聪明伶俐,竟是生生的将那《高山流水》记下了七八分,重新谱曲,而今那《高山流水》在坊间也算是有了一些名气。”
“什么!”有人豁然而起,激动莫名地道:“《高山流水》竟也是你作的?”
在座之人,都是雅人,算不雅,那也是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