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冷哼一声,才接着道:“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还能悉听尊便吗?本官现在成了刀子,出了鞘,不饮血还怎么成?”
他目光幽幽,目露杀机。
事情走到这一步,不是人情往来这么简单了,他也愕然于朱县令为何突然咄咄逼人,可是事情已经发生,用不了多久,江宁县令对着同知拍桌子的事要传遍金陵。
杨同知不露声色道:“本官若是置之不理,这金陵,一个县令可以骑在本官头,至知衙门,下至各县,谁还会将本官当一回事?也好,好得很哪……”他面色在月色下变得惨然,目光一闪:“那鱼死破,让他姓朱的死无葬身之地。”
吏则道:“还有那个叫陈凯之的,是不是现在下条子,让江宁县的吴教谕革了他的学籍,这吴教谕,对大人可是敬仰得很呢。”
杨同知的手放在膝,轻轻地打着拍子,脸色阴晴不定,半响后,摇头道:“不必,朱子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指责本官与张家有染,仗势欺人,若是直接革了学籍,说出去不好听,岂不是正好坐实了他们的控诉?要大度……”他自嘲地笑一笑:“不是说要考教?那考教吧,出一个难题,让那陈凯之答不出,再之后革了他的学籍,重重发落,除掉了这陈凯之,转过头再将那朱子和一并收拾了。放个公出去,七日之后,本官在同知厅,当着府诸官的面,考教这个陈凯之。”
…………
而另一边,铩羽而归,陈凯之便发现学里的气氛与之前不同了。
吴教谕先将陈凯之叫了去,这吴教谕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凯之一眼,方才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本官当初怎么对你说的?现在好了,县令为你出头了,可是啊……呵……这不出头还不打紧,一出头,你一个小小县学生员牵涉到了同知大人了,不将你这小小生员置之死地,往后同知大人在府还有威信可言吗?”
“愚不可及!”吴教谕很期待这家伙悲痛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