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山几个大字，头没有头衔，不过陈凯之知道，对于恩师来说，会稽的方正山，已经很管用了。

这时轿子已经备好，是学里给方先生预备的，陈凯之步行尾随。

金陵府知府衙门同知厅，其实距离县学和县衙都不远，毕竟江宁县乃是县治所在地，相当于一世西城区与东城区之于北京。

金陵府便坐落在江宁县与玄武县的轴线，一座金陵城，分置两县。

方先生落轿，叫人送了名帖，过不多时，有差役来，请二人进去。

陈凯之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恩师，还是颇有能量的。

不过等差役领着他们到了同知厅，而不是后衙的廨舍花厅的时候，陈凯之心里心又沉下去一些。

不对劲。

如果同知真的敬重方先生，一般不会这样正式，在这公堂里见自己的恩师，在这里相见，这是公事公办的意思啊。

方先生却是很磊落，率先进厅，他甫一进去，迎面便有一官员衣冠整齐，大腹便便的前，朝方先生爽朗笑道：“会稽方先生，失敬，失敬。”

说着，又有几个佐官纷纷来见礼。

方先生一一应了，见了这样的大官，却是荣辱不惊，客气道：“闲云野鹤，不值一提，见过大人。”

陈凯之也前，朝着那一看便是同知的肥胖官员见礼：“学生陈凯之，见过大人。”

方先生便介绍道：“这是劣徒。”

这同知姓杨，叫杨洁，杨洁眼角只在陈凯之身扫过，淡淡然地道：“后生可畏。”

点到即止，表面是夸了一句，实际却不将陈凯之放眼里。

这是理所当然的，陈凯之的身份太卑微了。

这杨同知请方先生落座，陈凯之便站在方先生身侧。等寒暄过后，方才知道，这同知厅里的几个佐官，一个是府里的通判，还有几个，只是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