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桌上。
吹了灯,琅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她仿佛看到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她向前凑去:“没关系,不会啄疼你的,慢慢来……”
一只翠鸟飞到她手心里,叼走了颗麻籽,琅华也跟着笑出了声。
这团鲜亮的梦,渐渐消散,最终化为琅华嘴角弯起的笑容。
……
柳子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只要闭上眼睛,顾家的账目立即就会出现在眼前,皇帝的声音也在耳边:“算,给朕算个清清楚楚。”
柳子谕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也许在别人眼中,最大的问题是户部和顾家记录的药材数目相差许多。
只有看明白账目的人,才会发现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药材,而在于禁军、厢军的数目,顾家将所有阵亡将士的数目记得清清楚楚,只要稍一核算,就能知晓这一战大齐到底集结了多少的将士。
这与地方守备上报朝廷的数目相差甚远。
柳子谕忍不住想要去兵部翻看出征将士及地方守备呈上来的军籍名册。
只要想到这些,就坐立难安。
难不成真的被顾琅华料中了,他要去福源寺找答案。
“来人,”柳子谕终于忍不住,“寅时末就准备车马,我要出去。”他要去看看福源寺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天还没有亮,福源寺的迎客僧就见到了一辆青盖马车,紧接着柳子谕走了下来。
“这位师父,我想问问……”柳子谕话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一个人缓缓地从寺里走了出来。
这人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脸上是镇定从容的神情,见到柳子谕弯腰拜下去:“柳大爷。”
柳子谕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脸色豁然变了:“你是……你是杭庭之。”
这就是状告唐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