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吩咐医工熬些汤药端给裴杞堂,再回到军帐的时候,里面一片安宁,裴杞堂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即便是睡觉,他的手仍旧攥着他的战刀,右手的虎口处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显然是反复磨砺受伤才有的结果。
这一仗他打的不轻松,但是一切还没尘埃落定,只怕跟李常显还有一场恶战。
琅华正准备轻手轻脚地走出军帐,衣角却被拉住。
裴杞堂睁开惺忪的眼睛,“琅华,坐会儿再走好不好?你在这里,你就在这里看卫所的账目,我会睡得很轻,不会打扰到你。”
琅华心里一软点了点头。
裴杞堂脸上露出笑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琅华让萧妈妈陪在一旁翻看账目,木板床上的裴杞堂没有半点的声音,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睡得很轻。
裴杞堂身边的副将正在口沫横飞地讲述他们如何突围来到洪州,“将军算准了李常显一定会攻打洪州,所以昨晚连夜突围……这也就是裴将军,否则谁能如此料事如神。”
副将说着声音也越来越低,大家议论了两句再去看他时,他也靠在地上睡着了。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军帐里外已经是一片鼾声。
……
这场仗打的不容易。
东平望着大殿里的御座,她慢慢走过去,扶着弱小的皇帝坐在上面。
但是她总算能站在这里,看向大殿里的臣子。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李常显的阶下囚,她终于亲手恢复了属于自己的威仪。
她为了能够昂首站在这里,付出了多少辛酸和痛苦。
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她是齐人的长公主,你们扶她摄政,就是引狼入室。”被押在一旁的大臣不停地嘶吼着。
东平回过头去,“大齐的军队可踏入了大夏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