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机上肉,洪炉不铸囊中锥。
言庆似已看破了尘世,唱罢之后,陡然大笑。那笑声张狂,竟令得坟冢前众人,噤若寒蝉。
悲来乎,悲来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虚名拨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爱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
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
惠施不肯千万乘,卜氏未必穷一经。
换须黑头取方伯,莫谩白首为儒生。
此时,这琴声已是《梁父吟》卓然、深远的韵节。而那歌声,更使得坟前许多人,暗自点头。
笑矣乎,笑矣乎!
宁武子,朱买臣,扣角行歌背负薪。
今曰逢君君不识,岂得不如佯狂人……
言庆歌罢,陡然起身,将那古琴高高举起,摔在地上。
所有人顿时不知所措,茫然看着那满地碎琴,却是鸦雀无声。
房玄龄陡然道:“公子已然送客,我等何需再做俗人。去休去休,却寻处好地方,饮酒去!”
他拱手向言庆一礼,转身飘然而去。
颜相时等人,也纷纷离去。不片刻功夫,坟冢前只剩下言庆等人,静静看着言庆,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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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言庆就居于坟旁搭建起的茅庐中。
从今天开始,他将在这里守孝三载。茅庐外,细腰和四眼匍匐在门前;茅庐后,则是一排小屋。
大约四五间,分别住着沈光、毛小念、雄阔海和阚棱。
家中自有马三宝苏烈打理,言庆也无需太过在意。皓月当空,言庆在茅庐前的门廊上闲散而坐,一个红泥小火炉,烹煮山泉。他细细磨碎茶叶,取一碗沸水,充入碗中。但见沸水冲绿抹,确如雨打飘萍动。茶末在碗中翻滚,水汽蒸腾,茶香四溢,令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忽而,四眼细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