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喜欢角斗,姓情豪爽的郑氏子弟,印象非常的深刻。
可一眨眼,那一头黑发,已经灰白。
宇文成都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郑善愿,低声道:“郑公,送郑醒上路吧……省得到洛阳后,不但要被人耻笑辱骂,还有受那生不如死的腰斩之刑。现在上路,至少不需要受罪。”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郑元寿老泪横流,轻轻颔首。
“天宝将军这番情意,老朽……谢了!”
说着话,他站起身,扭头就往后堂走。宇文成都也没有跟过去,只是静静的坐在中堂之上。
这种时候,郑元寿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他倒不太担心。
“天宝将军,家门不幸,老朽遭逢此事,难免心绪混乱。就不陪天宝将军说话了,先行告退。”
“归昌公自便。”
虽然郑善愿已经被废了归昌公的爵位,但习惯上,宇文成都还会以‘归昌公’相称。
郑善愿起身,拍了拍卢夫人的肩膀,“弟妹,节哀吧。”
“幸灾乐祸的老东西。”
郑元琮忍不住低声咒骂。事情发生之后,郑善愿是第一个要求废去郑世安族老之位的人,也是他建议,没收郑世安名下田产,并要求把郑世安郑言庆祖孙,革除郑家。落井下石最狠的人,就是他。而今,事情出现了变化,这老东西一抹脸,立刻做出事不关己的超然姿态。
这一会儿还假惺惺的安慰,恐怕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郑元琮低声问:“宇文将军,皇上……有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小将离开洛阳时,郑尚书已上书请辞了。”
“啊!”
郑元琮吃惊不小,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我们连累了善果啊……”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那郑言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