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法得到内心的宁静。
过去的峥嵘岁月,惊心动魄,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给你一记重锤,提醒着你,那段血雨纷飞的过往,从未淡去,就像暗夜中的星星一样,无论你闭上或者睁开眼睛,它一直都在。
那已经沉寂在记忆中的血雨仿佛再次惊现眼前,太后猛然觉得胸口闷得慌,大口大口地喘气,似乎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样紧涩。
孙嬷嬷急忙帮太后拍后背,惊道:“要召太医吗?”
太后喘了几口气之后,终于舒缓了些,挥了挥手,“太医有什么用?他们说的话哀家耳朵都听出茧来了,总不过是太后凤体无虞,多加调养,一定会长命百岁,这些阿谀奉迎的话,哀家再也不想听了。”
孙嬷嬷一愣,她也深知太医都向来保守,个个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心中酸涩不已,“太后说的是,可您现在确实不宜多想多思,要不奴婢陪娘娘去安宁宫修行吧,那里灵山秀水,远离纷争,是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太后却摇摇头,“哀家这些年几寄情山水,投身佛法,明白了一个道理,逃不过的总是逃不过的,躲在哪里都一样。”
“太后…”孙嬷嬷泪如泉涌,哽咽不止,“求您别再说了。”
太后仿佛没有听到孙秀的话,神色怅然,声音细弱不可闻,“后宫纷争诡谲,尔虞我诈,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哀家这一生,斗倒了很多人,也要过很多人的命,从无半点愧疚,可唯有他,仿佛静水深流中的一块暗礁,尖锐而狰狞,从未忘却,哀家知道,是他在恨哀家,无论时光容枯幻灭,他一直都在,那恨意也一直都在。”
说到这里,她沧桑的脸上浮现甜美如往昔的笑容,只是十分脆弱,仿佛精美却易碎的琉璃,一碰就裂,一国太后,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刻?“如今我很快就要去见他了,所有的罪孽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