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外。
除去巡按衙门的官兵,本地衙门的捕快公人,也加入到维持秩序的队伍之。这些人向来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何况事涉王府,搞不好要被拖下水背锅,不会主动前来找麻烦。显然他们的到来是各自所属衙门的授意,范进与代王府的斗争,这些衙门肯定不会参与,但肯定会予以关注。从范进放告,到围困王府,这些衙门表面装聋作哑,实际都睁大眼睛在看。这次衙门肯派人维持秩序,其实也是一种表态。
“本地的衙门不大可能公开站出来和王府唱对台戏,但是不代表他们没立场。这些人在这种事都极为谨慎,不会随便出来表现自己的倾向。最正常的处置方式是装瞎子,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最后一问三不知,顶多承担各怠惰,不会有太多的麻烦。而且这件事本身也很危险,这么多百姓,一旦有人对王府不利,今天到这的衙门难脱干系。在这种情况下,还肯派公人到这里维持秩序,足以证明这些衙门的立场。”
在队伍后方,一辆马车内,范进指着队伍,对梅如玉道。作为大同本地人,梅如玉对于代王府的权势最是清楚,如果不是朱鼐铉的阻挠,她和薛龙早成了夫妻,也不会闹成今天这种地步。如今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梅如玉心潮起伏,一种莫名的期待感涌心头,脑海里幻想着下一刻这无边人浪撞破王府的高墙厚壁,将整个代王府淹没的情景。即使明知道这一切不会发生,但她依旧因这种憧憬而激动,呼吸变得短而急促,手紧紧抓住了范进的衣袖不放。
“他们……他们可以冲进去?”
“当然不可以。如果他们冲进去,这些衙门第一时间会写奏章弹劾我,说我蓄意制造民变洗劫王府。即便是张江陵再怎么保护我,也得把我罢官去职。其实朱鼐铉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他平素嚣张惯了,又吃定我不敢动手,绝对不会交人。”
“那这阵仗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