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泽的房屋离得都不远。是以毕守忠一声吆喝,能喊出不少人。一些人穿着战袄,还有些男子打着赤膊,手提着棍棒叫骂着堵塞了去路,把张铁臂和他的人都堵在了毕家院落里。
张铁臂额头满是汗珠,大瞪的双眼内布满血丝,直盯着为首的毕守忠道:“你最好想明白,这是在和谁作对。屋里的女人再不送医要死了,出了人命你承担的起么?”他原本以为带嫣红回巡按衙门并不难办,所以只带了几个范家护卫以及一个女卫,毕守忠这边却足有百十人,众寡悬殊,硬冲肯定出不去。只能靠巡按的威名震慑,让对方不敢放手冲阵。
毕守忠四十几岁,满脸横肉搭配络腮胡,看去像个山贼。他的衣服敞开,露出身大小十余处伤疤。
“看,这里是被鞑虏的箭射的、这里是被他们的弯刀劈的、这一枪差点送我见阎王,但是不冤,这是替吴军门挨的!大同这地方每年都会死很多人,死一个娘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是我家的人,是死是活跟外人没关系!你们可以走,但是这个女人谁也别想带走!”
“这是巡按老爷的命令,你敢抗令?”
“老子只认军令,不认什么鸟巡按!再说这是我自家的事,相公打老婆天经地义,天王老子也管不到!”
“你是在找死!不管谁给你撑腰,敢惹巡按老爷,你都死定了。”
“老子当了边军,没怕过死,你用死来吓唬谁?给我撑腰的,是同吃一锅饭,一起扛枪杀敌的弟兄,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巡按老爷自己去守城!”
张铁臂的口舌也算灵便,可是遇到毕守忠这种一根筋,嘴巴的本事再强,作用也很有限。在此时,一阵銮铃声急,随后有人大喊道:“按院老爷到了,众人闪避了!”
这支队伍来的飞快,时间不长,已经来到这些人身后。那些闹事的人见马头冲的飞快,连忙左右分散开,躲避马队。毕守忠转过身来,只听有人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