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翁的意思,肯定是我们这边有对方的细作。是不知道细作究竟出在谁的身边,又为谁服务。”
正说话间,张四端从外面告进,脸满是羞愧之色,一见范进连连告罪。随后在范进耳边道:“这次是叔父丢人了,家里方才查出一丝端倪,一个小管事背着我们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高利贷,还不银子要被人打死。有人趁机拉他下水,让他担任耳目。这次会他负责操办之事,知道退思的行踪,所以把消息给卖了。”
“买家是谁?”
“那混账东西脑子不清楚,也说不出买家是谁,只知道是个很阔的人物,出手极为大方,其他说不出来。好在大同是个穷地方,有钱人不多,只要慢慢找,总可以找到。”
其实不需要慢慢找,这些线索已经可以把嫌疑人的圈子划得很小,现在几人的交谈,实际是在考虑用谁来背这口锅,而不是真的揭穿幕后主使身份。有这份能力豢养死士,又有胆量谋杀朝廷巡按的,放眼大同寥寥无几。跟范进真正称得有这种过节的,只剩朱鼐铉一个。
不过一来朱鼐铉身份尊贵,二来范进与他最大的过节是梅花老九,甚至为了这个女人连张舜卿都气得离开大同。这种事说起来对谁都不好,自然是能不提不提。看着范进那阴郁的表情,张四端在旁安抚道:
“退思,听叔父一句劝。忍一时风平浪静,没必要硬拼到底,等到将来找到机会,再和他算账也不晚。”
“多谢叔父美意,小侄心里自有分寸,天色不早,小侄先告辞了。”
按院衙门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为了保证安全,一口气预备了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连保护规模都差不多。范进倒不认为自己回去路还会遭遇行刺,毕竟这种事筹划一次不简单,现在自己的行动都是临时行为,对方根本估计不出来,想要布置杀手也不可能办到。
但是作为扈从,却不敢有这种自信。张铁臂下了死命令,要求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