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有人的地方才是家。房子永远只是房子,谁都可以住。我老吴原本在这里装死,别人也不会理我。如今我既然选择和大老爷一路走,对面不会放过我。与其他们烧房杀人,不如我自己来。好在我们在山里还有些存粮,足够支应一阵。这些周围的村子也能帮衬一二,当年一群山东来的客兵来这里征粮征牲口还要征女人,我带着人把他们都杀了,才保住这些村镇。大家都还给我个面子,不会让人吃亏,只要保住人啥都有了。”
范进看看吴石头:“这个村子算是我欠你的,将来我保证还你一个更好的。”
“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山西商人的债,不是那么好欠的,利滚利利加利,一个村子加老汉这条命,还一个村子可不。你得把山西弄得像元一样,才算还清这笔债,否则老汉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也得堵门要债,要你不得清闲!”
“这老儿倒是无赖,你跟蒙古人做生意也是这样?”
“可不。要是像南边的商人那么软绵绵的,早被北虏吃干抹净了,谁理你。在这里做生意是也得横一些,霸道一些,否则保证你连人带货都回不去……”
边说边向前走,在日光下,一支如同长龙的队伍离开深山,渐渐走官道。与来时相,如今的队伍规模扩充了十几倍,再想掩盖掩盖不住,由于大部分人没有脚力,行动速度也有限,乃至为了等待他们,张舜卿不得不让队伍原地驻扎半天,才等来范进与自己的汇合。
几个年轻女子都在张舜卿面前跪倒行礼,看着这群手粗脚大腰粗如水桶的女人,张舜卿倒是对丈夫在山村里的两天时间较放心。只是看着薛五与郑蝉容光焕发的样子,又微微有些泛酸。再看到那些衣衫破旧的军户子弟,她的眉头皱的更紧,拉着范进回到车里没好气道:
“两天时间招来这么一群援兵?我还当是兵可用,结果都是一群乡农。要是想要他们,你随便说句话,只要肯给粮食吃,两天时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