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理。”
张诚心内明白,皇帝给张懋修一个状元并不是什么善意,而是要借这个状元让张居正成为天下儒士之敌。张家父子把持朝纲,把抡才大典视为安插子弟的工具,天下的读书人都指望着科举来改变命运,张家既出榜眼又出状元,必然成为大批士仇恨目标。这一手软刀子递出去,张家父子的名声大毁,张家兄弟虽然在翰林院,却多半失去了入阁的机会,父子宰相之路注定走不通了。
万历吩咐张诚道:“如今朕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是张师傅该做的事。师傅做事少不了厂卫的人作为羽翼,你去冯大伴那里传个话,让他要紧把冯邦宁调回来帮恩师办差。大伴既与师傅相善,这么大的事,他不帮忙可不行!”
带着万历意见回府的张居正,看去神采飞扬,当得知天子的态度之后,张家的一干门下幕僚也个个眉飞色舞。天子全面放权给相爷,这是多大的信任与恩宠,君臣之间如此信任,变法怎会不成?在众人面前一条金光大道正在缓慢延伸,在道路的终端,是功成名,是飞黄腾达,也是名标青史万古流芳。
但是从游七口得到消息的张舜卿,却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轻声道:“这不是把爹爹放到火烤?不明真相之人,定要说爹爹乃是操莽之臣,胁迫君,其罪当不赦!”
范进点头道:“是这么个话了。老泰山的才学,陛下连一成都没学到,却学会了肚子帝王心术,权谋手段。我写这条陈,其实是告诉皇帝,张家不会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想安心做个辅臣,帮着皇帝看住家业。以岳父和陛下的师生关系,加这个姿态,不管曾经有什么不睦,都该一笔勾销。再者说到底,老泰山不过是管教弟子严格了些,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陛下不会不知老人家的为人和用心,却还这么做,这已经不是什么旧怨的问题,惟一的解释是不能容人!他离不开岳父主持朝政,又恨岳父大权在手,让他无法亲政。是以用帝王心术加以羁縻,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