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在扬州时出名的手面阔绰,但是对家人要求极为严格,是以越是年关,下人们越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招来家法惩罚。
书房内,风尘仆仆的宋家清客田岷山正满面羞愧地自责:“东家,这次的事是学生没办好,本来时没脸回来见东翁的,可是不回来又怕东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田先生,不必客气。”宋国富摆手制止了田岷山的自责脸笑容可掬,丝毫没有怒意。
“那些金子去修徽州会馆也没什么不好,本来我们徽州的会馆也是该修了。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会馆破破烂烂,徽州人也没面子。你这事做的没什么错,没必要自责。做生意将和气生财,但是不代表真怕了他,他总归也只是张居正的女婿,不是张江陵本人。何况他是元知县,不是扬州的盐道,想要管到我头,也没那么容易。”
在书房里,另一位五十几岁,峨冠博带的老人开口道:“东翁,话不能这么说。张居正如今一手遮天,恶了他的女儿女婿,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即使范某人管不到咱们头,张居正也可以派自己的门下来扬州巡盐,于我们总归是有妨碍。何况,还有那些老西。”
宋国富对这老人很是尊敬,点头道:“桐翁所言极是,不管怎么说,张居正也是当朝宰相,我也得给他个面子,不敢小看他。谁让咱是小老百姓呢?该准备的准备,该给的面子要给,但是也没必要怕。毕竟张居正再凶,也不是个老虎,他总不能吃了我不是?”
说到这里,宋国富哈哈一阵大笑,“岷山,你不必如此,我说过了,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想通透。范退思毕竟是新冒出来的人,对他了解太少,以为他是乡下出来的没见过钱,一笔钱能放倒了他,不想大小姐那边居然出了意外。这点钱买个穷鬼是够了,在相府千金眼里,提不到,碰钉子是情理事。其实你未回来,我知道要出事。难为田先生为了送信,跑死几匹骏马,一个书生为了我的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