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整个江宁府谁敢说您的闲话?再说这些许小事,您只要说一句话,又能担什么风险。这点礼物是个孝心,大老爷为元县呕心沥血,眼看年关将至,我们这些子民孝敬父母,又有何不妥?江宁这帮都老爷穷的底掉,到年底都想方设法躲债,没心思参人。一人封一个四两银子的年敬欢喜的不得了,不会跟您为难的。”
沈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不知是欠税,还是乡宦年底收债打死人,请县官私合人命。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颜色。
却听范进道:“各位员外,不要我为难我了。元县甲等户的名额是这么多,真的已经用完了,你们肯交税,我也变不出名额来。增加名额得增加待遇,大家看看,县里这么点人,人力紧张啊。到时候你们交了钱,衙门提供不了对等服务,是要砸招牌的。这事没得商量。反正现在乙等待遇也不错,大家先将一阵,等到过完年,本县会重新招标,到时候大家按交钱多少重定甲乙丙丁,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本官这里还有公事,送客。”
几个员外满脸遗憾的出去,又再三哀告着范进,到了重新定四等户时,千万透个底。还有人求着,能不能请县太爷写封私信,让鸣凤镖局出几个镖师到自己家里。年关岁末,盗贼多发,现在自己已经信不过家丁护院,只肯相信鸣凤的镖师。
沈三看着那些员外垂头丧气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富甲天下的扬州盐商,也是想方设法的告免,希望少交赋税,居然会有人因为不能交税而难过,这是什么世界?
把这些人打发走,范进无奈地摇头道:“人说县令是百里侯,本官可没感觉出这侯爵威风,只觉得百里的烦心事全都找到我这。到了年底,也不曾有一刻清闲。沈三,你认识字是吧?本官这里有两个题目你做一下,本官要看。”
结果题纸,见是两道很平常的四书题,沈三愣了一下,“大老爷,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