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报应,但报应他的人不是我。范老爷让我告状,我不会告的,因为我知道告状没有用,你们不归县衙门管,能管你们的,只有阎罗王!不过你不用急,这个过程会很慢……好好享受吧。”
“官……兵……”黄继恩拼尽全力喊出这两个字,但是罗武毫不在意道:“官兵……他们今天会很忙,没太多时间顾你们这些人。整个江宁的野兽在等着他们救,他们顾不你们的。我们继续,这次……从这里开始吧!”他的刀移向了黄继恩的腿间……
雷声阵阵,如同战鼓轰鸣。一场缺乏领导没有目标的战争在名为“不甘”的旗帜引导下爆发开来。攻击的目标,正是江宁城里那些高门大户,士绅人家,而进攻者,往往是这家里平日最底层的奴仆。他们有的是因为负债不得不以身抵债,也有些是活不下去,而被迫为奴。也有一些则是因为主家的算计,从自由人变成奴仆。
他们的人数远主家多,有些自己是护院,因此当他们举刀时,主家拿不出多少力量自保。往日高高在的主人被从房间里拖出来,跪在雨幕里,发泄着平日积蓄的不满与愤怒。
当然,也有一些大户人家关门闭户,健仆持棍护卫,不但不伤害主家,乃至有人在外面试图蛊惑这些家奴攻击主人时,也会遭到仆人的呵斥与漫骂,甚至是拿了东西丢出去。
一座城池两样情形,整体而言,元县的情形远较江宁为好,但是亦不代表太平无事。当范进的轿子来到杨府门外时,杨家已经是门户洞开的状态,从里面流出的污水,同样搀杂了暗红颜色。
不过杨家的牌匾并未落地,顽强地挂在那里,俯视着自自家家宅里留出的血,倾听着传出的杀声。
范进朝身后人挥挥手:“随我进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