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
“不凑不行啊,咱家收的这象牙、苏木总不能当钱花。得把它变成钱,咱才有银子。能收下这么多象牙、苏木的有谁?还不得指望他……和他那太监叔叔么?”
宋氏扶着丈夫坐下,又打发了扣儿去拿茶水来解酒,等到房里没人时,她才小声问道:“怎么这生意又转到姓冯的那边了?他不是现在在江宁发卖宝钞么?咱两下有仇,象牙到了他手里,能给上价?”
杨世达一笑,“好娘子,你这就不懂了吧?为夫是何等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把冯邦宁的火引到范进身上了。他现在是恨范进,不恨咱家。至于表妹,他早就扔到脖子后面了。这次的生意不好谈,但是我总算是把它谈成了!过几天冯邦宁就去仓库看货,接着就付钱!这笔钱还不是给现银子,是给绸缎。你也知道,那群夷人一来,把绸缎的价搞成什么样子,我收丝收的多辛苦。为了几两银子磨破了嘴,我几时吃过这样的亏,掉过这样的价?可是没办法,为了家,也为了你,我认了。这回黄继恩答应,从他便宜爹那搞一批绸缎出来,按一个月前的行市卖给我,你想想,这是多大的利。”
宋氏道:“黄继恩无利不起早,这回怎么这么好心?可要防范着他有诈。”
“一手钱一手货,能有什么诈?你啊,就是疑心太重了!”杨世达说着再次抱住宋氏,“老婆,你放心吧,这回保证没事。黄继恩的干爹待不久了,他正给自己找后路呢,怎么敢不巴结我。他跟我交底了,这些人不是一锤子买卖,将来是个长主顾,咱只要把这条线维持住,以后就等着收钱了。”
宋氏却没他那么兴奋:“你也别听风就是雨,一群夷人怎么可能长来长往?这话我是不敢信的。咱们还是得顾好眼皮子底下的生意才对,你呢用点心,货物上别出岔子,能维持这个客人是最好不过。可是城里的买卖也得走心,我这几天去看了几处地方,发现伙计都不如以前用心了。过几天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