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好好看看,咱们的仔,现在已经做了官,既威风又孝顺,如果你活着,就能享福做老太爷了。
眼泪越来越多,眼前一片点模糊,胡大姐体贴地为她擦着眼泪,又小声道:“阿姑不要哭,这是高兴的时候,不能哭的。”
本来县衙门两位属官及吏员也是该来参拜的,只是眼下既是夏粮征收又是官府放贷,范进并没让他们来参与,只带了些衙门公人,主要都是官兵。等到范母让儿子起来,范进又介绍了徐维志。
范母这段时间虽然与朝廷命官打过交道,可终究是个没见识的。在普通百姓心中,这种与国同休的千岁爷,地位仅次于帝王,比之督抚疆臣远胜。一听到这人居然是小公爷,老妇人双腿发软,就要跪下,徐维志连忙道:“老夫人别客气,我与退思乃是至交,您就是我的长辈,哪里能让您来拜我?那是要折寿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您快请上轿,有什么话咱们到衙门里说。”
范家带来的财物不必下船,就这么放在船上,范氏宗族的人陆续着下来,有人热情地与范进打着招呼,或喊叔父或喊兄弟的都有,范进只略一还礼,就搀扶着母亲上了轿。
那是范进的官轿,但是有母亲在,就没有范进坐的份,只能在旁步行相陪。徐维志的部下在前面鸣锣打鼓的开路,有人摇着鞭子驱赶行人,范母打开轿帘向外面看着,眼睛已经被江宁的巍峨宏伟所吸引,一时目迷五色不知该看哪里。
“好……好,这里比广州好多了。”她一口广东土话,周围人基本听不懂,倒不怕说错什么。“仔啊,这里都是你管的?”
“娘,儿子是上元县令,大概就像是当初侯师做的那官一样。整个上元县归儿子管,江宁县就不是了。现在我们走的,就是上元县,这里就是儿子的管界。”
“好啊,我儿年前还是个书生,如今便已经是父母官大老爷了。若是你阿爹活着,一定笑得合不拢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