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中极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被人生生夺走,她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家室出身以及人生轨迹。为什么自己不是出自高门大户,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给了进仔……
她不怀疑范进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也明白,宰相门廷非等闲人家能比。家规森严,千金娇女,门第的差距,必然带来夫妻之间的不平等。即使进仔再护着自己,怕也没办法对抗相国千金的骄横。再者说来,她也不能误了进仔的前程。
最佳的选择,就是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再不然就是一辈子甘居仆役身份,把两人的过往都当做一场梦。这或许是两人关系的最佳结局,可是她却又不甘心如此。乃至于离江宁离她的心上人越近,她就越矛盾。既想像在广东那样和心上人在一起胡天胡地,任其需索,又怕关系暴露害了他一生。
范家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很清楚,自从离开广州之时,范家就注定不能再回去。否则那些恭敬有加的乡亲,转眼就会变成恶鬼,把范进一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眼下只是相爷属意,还未成事实,想也知道,这必然是进仔主动。这个时候不能出丝毫差错,尤其是在女人方面。自己应该摆正位置,做一个女管家,做他的嫂子,否则就该离他越远越好。可问题是……做得到么?
抚摸着手上的那枚银戒指,那宽大的戒面上,范进二字大的几乎能当印戳用。小地方的银匠手艺稀松,把戒指打得像个私章。在这一路上,她偷偷用戒指在自己身上烙下了若干个“范进。”那种疼痛袭来时,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那种灼烧的感觉才能让自己觉得温暖。
我是他的,我比宰相千金认识他更早,我们两个偷偷拜过堂的。梁盼弟如是想着。虽然按照范进教她的东西,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自己最该做的是离开他,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给自己幸福?离开他,自己又哪有幸福可言?
不管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