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
固然为儿子的能干而欢喜,却也为自己的浅薄而忐忑甚至还有些自责,认为是自己没用,不能给儿子一个好出身害他吃了这么多苦,如今若是因为自己丢儿子的人那就更是对不起这唯一的骨肉。这一路行来欢喜与紧张的情绪并重,晚上的时候沉浸于子孝妻贤无数孩子绕膝欢笑的美梦中笑醒,同样也经常被儿媳妇指着鼻子大骂的噩梦吓得满头大汗。
越是这样的情绪,她越急于见到儿子,先从儿子那了解一下情况才好做计较。胡大姐乖巧地为范母捶打着肩膀,笑着说道:“阿姑啊,您昨天就问过了啊,他们不是说要到中午才能到江宁么?”
“我才不信他们的乱讲话,船在水上走的,只要划快些风足些,自然就能走快一些,就像人一样,不打不勤快。我让人去问,就是告诉他们,船走的太慢了。”
“哦……是这样啊,阿姑真厉害,我就想不到这些。”
范母看看胡大姐,心里暗自摇头,这丫头虽然乖巧孝顺心地良善,可惜和自己这个家一样,上不得台面。
一家人从广州出发时,士绅官员送行的情景范母还记得很清楚。
南海县令那位高大老爷,那可是堂堂父母官,过去自己见了他手下的人也要磕头喊老爷,这回却轮到这位父母官给自己磕头了。而且磕头的还不止他一个,在那一大片跪倒磕头送行的官员里,高大老爷只是个小角色,名副其实的芝麻官。那一群大官高喊着恭送老夫人,态度虔诚如同奉送神明,自己也直到那时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是个老夫人了。
十八铺的富商,范家生意的合作伙伴,那帮有钱有势的财主们,在这个场合连跪都抢不到前排。但是他们也很聪明,打发了家中女眷来送行,还有人拉着自己的手要拜干娘沿途伺候。自己又不糊涂,这个时候收个干女儿,儿媳妇还不骂死自己?不过那些女子的模样她都记得,一个个白白嫩嫩,再看看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