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衙门留人手做什么?”范进看看张铁臂,一脸不解,随即又一拍惊堂。“不要罗嗦偷懒,速去当差,否则仔细着狗腿!”
见他这个态度,张铁臂心知范进必是有所凭仗,显然是吃定了冯邦宁。心内诧异之余又觉佩服。毕竟一样是当差,自己的上司强势,做下役的也硬气一些。当即不再发问,径自领了人照常巡逻去了。
今天不是放告日,升堂点卯后,就各自到自己衙署里办公。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陈有方、刘鹏两人忽然走进范进的签押房,一起施礼道:“堂尊,下官有下情要回禀。”
范进吃亏在来江宁上任时手上没有文案,只靠自己一人之力在支撑。于很多琐碎公务上,就只能依赖本地官员。不管夏粮征收还是下一步衙门放贷之事,都是要这两人用心,因此对两人也很是客气。落座之后问起原由,心内想着若是对方也提冯邦宁的事,就得给他们透点底,增加一些他们的信心。
陈有方似乎对昨天那场冲突一无所知,只道:“堂尊,这放贷之事,首在用款。如果百姓向官府借贷,我们无钱可放,便有失信用。眼下库中几百两银子,还要应付衙门内的开支,能贷多少能留多少,还望堂尊明确示下以便小人处置。再者,百姓借贷以田为抵,其田产价值多少,田籍归属,亦是件极为复杂之事。卑职只怕才能不济差事有差,有负堂尊信任。”
刘鹏也道:“是啊,卑职也有类似顾虑。卑职一向是在衙门里负责刑名之事,于钱谷之事所知有限。贸然参与只怕有负堂尊重托,万一耽误了公事,这责任实在负担不起。”
范进看看两人,心内明白,这便是打了冯邦宁的后果之一。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尚怀忠一家那么有勇气,官、吏、役三者身份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同。自己的这两个属官,显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有些想退缩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这也导致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