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宫中很多太监前辈一样,黄恩厚也是个信佛的人,每天到时必要烧香,雷打不动。而每次烧香之后的半个时辰,都是他心绪最为平和的时候,任何事都能冷静的面对处理,从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内发脾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时间段是属于黄恩厚的贤者时间。
当然,他也有着自己的忌讳,比如这个时间段内不许人打扰,不许人大声喧哗,以免惊动佛祖。是以当黄继恩在他面前大喊大叫时,他连续丢了两记眼刀过去,手上的念珠也转得飞快。但是口内,依旧是波澜不惊并未做雷霆咆哮。
“乱喊什么,惊了佛祖,那是大罪,你这点福分扛不住。”
“干爹,您别这么坐着啊,咱得想办法啊。范进那狗东西,根本就不把咱们爷们放在眼里。自打来了江宁以后,也不说上门来拜见您老,就来了两封书信,其中还有一封是要咱放人的。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咱放就放?要是按儿子的想法,直接把那姓董的打成残废扔给他,他不是要人么,这就是人!现在倒好,还敢放话,不许高利放债,利不能过本,凡是利过本者,概不须还。他以为自己是谁?海瑞么?”
“他不是海瑞,海瑞是举人,他是进士。海瑞骂了世庙,要不是有徐少湖疏救,早就砍了。范进简在帝心,太后和皇上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再者说,海瑞也没有一个当首辅的准岳父。”黄恩厚不阴不阳地打断了义子的发言。
“我前几天让你陪张大受他们,就是让你多跟他们那扫听一下,范进的根脚。结果你还是认为他不能比海瑞么?”
“不……儿不是这个意思。儿是说,他这是挡咱们财路。放出去那么多债,说不还就不还,还不许拿那些人的老婆抵债,这天下还有王法么?干爹,要儿子说,他是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干脆您参他一本,就说他是什么……与民争利!对,儿子听人说过,这就是与民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