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氏点点头,“他这是想要收编,把放债这部分都改成官营。心胸很大,可惜他不是应天巡抚,这事他说了不算,也未必有多少人真肯帮他。这种事没有上宪官府支持,什么也做不成。咱家在上元的当铺先躲躲风头,不往外放债,在江宁的那处买卖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他又不能管到江宁去,你怕个什么?再说了,眼下咱也没钱往外放,眼看过端午了,在咱家存钱那几位,可到了要利息的时候。还有该打点的几家,哪家都少不了孝敬,这么一大笔开支在眼前放着,我想着都头疼,你还放债出去?也不看看,你还行不行。”
杨世达将头偏过去,不敢看妻子的身体,越看这迷人的身段,就越显得自己无用,这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他懊丧道:
“你别提这茬了。我这不是想学好么,可是……可是实在是应酬推不开。再说我这也不是白陪人赌,不是还有好事么?陪黄公公赌一次虽然输了几百两银子,却也换了个机会回来,广东那边过几天要来个船队,是外国的贡使,遭了船难。贡物不能上解,求就地发卖,换些布花回国。那些犀角苏木都是好东西,外省正好有人急着要,一进一出,就是两千多两的赚头。”
“本钱呢?做这生意不得有本钱么?这次光是还利,就要抽空咱的血了,老太太还要办寿,处处都要用钱,我可变不出银子。眼下也该到了买染料、收丝的时候,若是没有现银,下半年布庄和机房都得停工。”
杨世达陪着笑道:“娘子,我知道咱家现在困难,可越是这时候越得维持体面,这回寿宴不但要摆,还要摆得格外排场,非如此不足以稳定人心。这些你也是知道,至于银两上,只求娘子想想办法,跟内兄那……”
宋氏把脸一沉,“免谈!让我跟娘家借钱,我张不开这个口,你不要脸,我还得要脸呢!就这么点破事,就跟我娘家张嘴,将来真用钱时,你怎么办?”
杨世达听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