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包赔。
人进了班房,拿不到工钱还要被要求赔款,杨家又来逼债,一夜之间董家就从殷实人家变成破产者。儿媳妇被拉到杨家去做工,后来据说投了井。老妇人无家可归,沦落成了乞丐。从那天起,她就从未停止过四处上告,主要就是把儿子救出来,再讨一个公道。
那名叫韩奎的锦衣官与董小五换贴,因此对老妇人很关照,否则她也活不到现在。只是官司的事,韩奎就帮不上什么忙。董家的户籍在江宁县,杨家人在上元县,事情又牵扯到内织染局,于是就被来回来去的踢球。
从江宁踢到上元,再从上元踢回江宁,乃至应天府和刑部都察院都去过。这次靠骂官来递状,已经是走投无路之下的选择,如果再没有地方接状纸,老人多半就只能一死了之。
看着这状纸,范进不由又想起了桂姐。由于跟她不熟,对她的情形就没问,不知现在怎么样。这家人的情形跟她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女主人更烈性一些,选择了自杀而不是继续受辱。表面看起来,这案子只是牵扯到杨世达,仔细看就能发现,背后的问题还是内织染局。
这个机构专门负责织上用缎,包括宫中的绸缎,龙袍外加上百官诰敕所用的绢。属于宫中直辖机构,不归地方管,直接对镇守太监黄恩厚负责。就算明着硬吃硬拿,地方官府也不好干涉,主要是管不着。黄恩厚的地位与应天巡抚平起平坐,属于南直隶最高决策者之一。县官连这个衙门的大门都进不去,这种状纸不接,其实非常正常,接了实际也没用。
徐六道:“姐夫,那老婆婆好可怜的,你应该帮帮她。”
“是啊,我知道我应该帮她,问题怎么帮啊?”
“我想想……”徐六咬着手指想了半天,忽然道:“有了!我去让爹爹去找黄太监,让哥哥砸了内织染局衙门,给老婆婆出气。再让他把老婆婆的儿子放出来,不许再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