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吧。
他心里也承认,这位县官跟前几任不同。护官符?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护官符。能让魏国公府做靠山,在兵部还有路子,占住这两条,这个县令位子就很稳当,不管是谁,也别想动他。得到这么强的帮助,或许一切真的能变一变?
至少在这刹那间,陈有方的心里是有过一丝冲动的。本已经冷如冰霜的血液,在这一刹那间有过小小的燃烧冲动,但是随即,就又冷了下来。
别傻了,不可能的。上元就是这个样子,不管是谁也变不了。这位县令可能会很出名,未来在上元县志上,会留下他很多光辉记录。比如廉洁奉公,比如爱民如子,但是百姓的生活,县里的财政,都不会因他的到来发生什么变化。县令是流官,于这片土地而言他就像水,水过地湿,然后便会干涸如故,什么也变化不了。
整个接任的流程,就在陈有方的这种冷眼之中,宣告结束。从刘鹏手中接过县令大印那一刻,就宣布范进成了这一方天地的父母官,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这一方百姓的吉凶祸福。
由于前任死掉了,钱粮库房盘点等工作也就无从谈起,完成了交接,范进就走向后衙,去看自己的住处。大堂与二堂之间连接处,名为宅门,门房的位置,就在宅门左右。过了宅门就是二堂,从功能上说,已经是县令的生活区。
在二堂外,悬挂着一副“与百姓有缘才来到此,期寸心无愧不负斯民”的对联。而其中“愧”字少了一点,“民”字倒多了一点。范进端详着对联甚觉有趣,不知是何典故。倒是与他一路走进来的徐维志道:
“这对联是那位死掉的赖知县写的,据说他说过,要对百姓少一点愧,而多关注小民一点,所以就这么写了。这人啊……不错,可惜啊。”他叹了口气,颇有些唏嘘。
穿过二堂,便是内宅。而在内宅之外也挂着一副匾额,写着“清慎堂”字样。在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