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肉,只怕是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虽然上元不管句容,但是这么一位简在帝心的官员,想要收拾自己,就实在太容易了。
分家变成了庆贺,由花正英做主,在花家大宅内,为范进庆贺升官之喜。李蔡原本是与范进按仕林规矩相处,这时便要按着官员的规矩重新见礼。官服是太监从京师一路带来的,由于有特旨加恩,着五品官服(明朝正从五品官服没什么区别),比之李蔡反倒要高出一筹。虽然范进自己不摆官员的架子,但是李蔡这边应酬上,规格就不一样。
原本安静而死寂的大院,骤然有了动静,过去的十几年间,即便是在节日里,花家也不曾这般热闹过。吹鼓手演奏乐曲,花正节派快船接来了自己在县城里一个极熟的粉头,又请了十几位清楼女子来此歌舞助兴。至于贾氏和花继胤,现在没人关心他们的感受,全都要奉承着这位新扎出炉的县令。
以花家的财势,未必要害怕一个非本地县官。但是一个能够在太后皇帝面前标名的读书人,却绝对值得他们投资逢迎。族长换成了花正英,过去的规矩便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变化,贾氏严格控制饮酒,非节日极喜庆不能开酒戒,以防人酒后殴斗。又因为本人信佛的原因,在族中推行素食少盐,非年节不开荤。
可是现在借着招待范进的由头,花正英吩咐着厨下大杀猪羊,让这些家畜提前受了灭顶之灾。几位有功名的花家人都换了喜服,与范进见礼攀谈,整个院落显得分外热闹,也分外混乱。
范进寻了个机会,把花继荫带到空房内问道:“这几日在花家,可曾受了什么委屈?谁若是敢欺负你们母子,就与干爹说。我现在做了官了,谁欺负我儿子,我就捉谁去打板子!”
花继荫扬着小脸道:“没有人敢欺负我们。有义父在,我就是有爹的孩子,谁也不敢欺负我。”
“那便便宜他们了。那个花正茂我已经关照了李蔡,他休想再考功名,